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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對“多品種小批量”生產模式，柔性生產中的激光焊接
“智能化手段的核心不是淘汰人，而是提升生產力，同時還要讓人更輕松，更有價值感。”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重慶銀河試驗儀器的總經理張志賢正在江蘇大明精工考察一臺激光焊接設備(通快TruLaser Weld 5000,以下簡稱TLW5000)。彼時，大明的焊接技師杜華軍正在“慷慨激昂”地分享著這套設備的使用心得。
鈑金工廠與產品工廠
關于那次考察的行程安排，張志賢只有一句話：我只有兩個小時時間，不要接待，不要拖沓，直接帶我去現場。
顯然，杜華軍的“慷慨激昂”感染了張志賢，在半個月后，重慶銀河向通快公司訂購了一臺超大幅面TruLaser Weld 5000。
一個是國內金屬加工領域的龍頭，一個是環試儀器領域的隱形冠軍，看起來不沾邊的兩個企業，卻因為一臺激光焊接設備發生了微妙的聯系。
江蘇大明精工的主要業務是金屬材料加工。大明的業務范圍廣泛，涉及如新能源，軌交，電梯，食品機械，船舶等各行各業，典型訂單批量是幾十到幾百件。
江蘇大明精工：總計6臺，包括4臺TLW5000設備在內的通快激光焊接工作區(圖左)
某鋰電產線所需400套鎳盒，由TLW5000設備加工，僅4天就完成交付(圖右)
重慶銀河的主要業務是氣候環境可靠性試驗設備，業務特色是個性化定制，大多數情況下此類設備的銷售訂單都是一臺或者幾臺。
重慶銀河試驗儀器：超大幅面TLW5000在銀河現場
手持焊還是自動激光焊？
不管是以江蘇大明為代表的現代鈑金工廠，還是以重慶銀河為代表的產品工廠。“專業定制化”的業務核心以及由此帶來的“多品種小批量”生產模式，在焊工日趨短缺的當前，都急需一個突破口。看起來，自動激光焊接不太可能成為合適的方案，因為其編程示教相對復雜，方案相對固定，更適合單品種規模化生產。而手持激光焊接則因為較低的技能門檻而備受柔性生產的青睞。
實際上，在最近兩年，很多制造型企業的宏觀敘事中，激光焊接已然是一個繞不開的關鍵詞。這里面，手持激光焊以年均超100%的復合增長率，已然成為柔性生產中緩解焊工短缺壓力的最佳工具。
重慶銀河試驗儀器：張志賢向我們展示首臺90%的焊縫由TLW 5000激光焊接加工而成的環試設備
然而，對于手持焊這種看起來簡單的選擇，大明和銀河卻有不一樣的看法。
杜華軍認為，手持焊的劣勢和優勢一樣突出。手持激光焊將人工操作的柔性優勢發揮到了異常，也降低了操作員的門檻，但根本上并沒有消除對勞動力短缺的依賴。況且手工操作的不穩定性，最大功率的限制，把手持焊局限在了一些焊接要求不高的應用場景中。
重慶銀河試驗儀器：操作工正在現場示教
而對于重慶銀河來說，手持焊并不能緩解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痛點，即訂單的波動與焊工人數難以精準匹配，訂單激增時可能需要20個手持焊工，而在訂單走弱時可能兩個焊工就足夠了。并且，手持激光焊帶來的安全問題也不容小覷，激光打在板材表面的能量帶來的反射輕則可能灼傷皮膚，重則造成視網膜脫落。
而自動激光焊的困難也是顯而易見的——雖然保障了質量穩定性也顯著降低勞動密集程度，但在柔性生產中難以快速切換——這也是很多企業家對自動激光焊望而卻步的原因。
江蘇大明精工：首臺TLW5000設備在現場
正因如此，在2020年智能工廠投資計劃中，對于4臺TLW 5000的引入，大明精工總經理周良采取了一套謹慎的對賭策略：即先引入一臺標準配置的TLW5000設備，如果在柔性生產中驗證可行——主要驗證是否能快速切換 ——就執行包括4臺TLW5000在內的總計6臺通快激光焊接系統的采購計劃；如果驗證失敗，大明有權利退機并取消后續焊接設備的引入計劃。
在首臺機器到場培訓時，通快的培訓工程師透露了一個有趣的故事：周良每天都會抽出至少一個小時親赴現場學習觀摩，他難以想象，一個企業的老總會對一臺加工設備如此好奇和投入。
如果說大明的決策過程是企業家對新技術的一次審慎嘗試，銀河的投資更像是一場勇敢的冒險——在此之前，沒有人會這么想，更沒有人會這么做，在批量小到只有一件的狀態下，實現自動激光焊接生產。
創新的著力點
企業創新有五個常見的著力點：產品創新，技術創新，市場創新，資源配置創新，組織創新。
重慶銀河試驗儀器：環試設備的“核心”，密封內膽在銀河現場采用TLW5000激光焊接
在一次采訪中，杜華軍介紹了某“取樣柜”項目的攻克經驗。這個產品在運用激光焊接之前，一直都用傳統手工焊，由于品質要求很高，整個加工工時需要600多工時，這其中，焊接和后處理占據了相當大的比重。在投入TLW5000設備之后，焊接工藝團隊結合激光焊接的特點，對加工工序進行了優化，將原本的“先折再焊”調整為“先焊部件，再折，再滿焊”，誰能想到，這么一個看似簡單的調整，直接將原本的600個工時壓縮到了100個工時。
江蘇大明精工：杜華軍與焊接團隊開展激光焊接工藝現場研討
對于周良來說，投資TLW5000的著力點是技術創新和市場創新。即不止在技術上提升效率和質量，也向市場傳達了角色轉變的強烈信號：從傳統意義上的鈑金加工商轉換為可以提供包括專業焊接解決方案在內的技術服務供應商，從“切一刀折一刀”到“焊一下”再到“焊別人所不能焊”，“做別人所不能做”，看起來是加工業務拓展的一小步，實際上是價值鏈延展的一大步。
而張志賢的著力點則在技術創新和組織創新。所謂組織創新即把組織機構比作生物的機體，機體必須隨著內外部環境的變化而不斷地進行調整和變革，才能順利地成長、發展，避免老化和死亡。
重慶銀河試驗儀器：采用激光焊接技術后，環試設備內膽的外觀與質量穩定性得到顯著提升
在對TLW5000的硬件配置和軟件功能深入了解后，張志賢認為這套設備的功能客觀上具備了柔性生產的條件，隨即成立了激光焊接投產小組：主要包括在現場執行操作的“示教操作員”，在辦公室進行離線編程的“程序員”，鈑金工藝優化和工裝設計員。并形成了一套特別的工作流，簡單概括就是：電腦編程，云端下發，現場調整，閉環優化。
重慶銀河試驗儀器：基于TLW5000系統運行邏輯的焊接程序調用指導書
截止目前，這個小小的“組織機體”已經實現了60%的產品焊接工藝轉化工作，他們會持續優化直至實現100%的轉化率。
重慶銀河試驗儀器：2021年11月，正式推出智能化選型平臺
在一條重慶銀河發布的新聞里，我們注意到他們上線了產品智能化選型平臺。TLW5000設備在這個智能化轉變的節點上貢獻了多少我們或許難以判斷，但可以確定的是，一切都在朝著張志賢心中的遠方堅定前行。
結語
這是一個越來越多人喜歡懷念“黃金時代”的年代，有人也會“冷靜”地用易卜生的名句提醒：每個人對于他所屬的社會都負有責任，那個社會的弊病他也有一份。這句話我更愿意反過來陳述：每個人對于他所屬的社會都負有責任，那個社會的激情與熱愛他也有一份。
當你看到花在向陽處生長，也會看到苔蘚在背陰處擴散；當你嗅到朽木的腐爛氣息，也會嗅到嫩芽在吐露芬芳。